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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倚欄聽雨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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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剛剛走到湖邊的聽雨樓,天空忽然陰雲密布,大風平地而起,瓢潑大雨,如註揮灑。

三人只得進入聽雨樓避雨,樓中點心茶水齊全,又有汝嫣水兒在,倒也不至無聊。

聽雨樓是一花山莊臨湖而建的兩層閣樓,青灰色的樓身古樸典雅,兩層環廊,重檐飛翼。

樓中三人坐在桌前,淺啜著茶水,沈默了良久。

“一葉山莊有一個‘聽雨小榭’,一花山莊就有一個‘聽雨樓’,究竟是巧合,還是刻意為之呢?”汝嫣水兒恍若自言自語。

“一葉山莊與一花山莊已有幾百年的交情,所以,應該是緣分所致吧!”冷子塵一陣若有所思。

“緣分,那一定是孽緣了!”汝嫣水兒調皮地看了看冷子塵。

“誒,水兒這話,我倒是極其讚同!尤其是遇到你汝嫣水兒之後,我的運氣江河日下!”此時的東方千逸也不再裝深沈了,斜倚在椅子上,瞇著眼睛,翹著二郎腿,喝著茶水,要多悠閑有多悠閑,要多不羈有多不羈。

“你這會兒雖然沒有幾分人樣,但是我看著倒舒服多了,至少,這就是真實的東方千逸!”汝嫣水兒斜瞥了一眼東方千逸,輕笑一聲。

“水兒,東方兄畢竟是一莊之主,你好歹也要顧及一下他的身份!”冷子塵難得參與他們之間的暗鬥,此話明裏是幫東方千逸,暗裏卻是幫著汝嫣水兒對付東方千逸。

汝嫣水兒“撲哧”一笑,說道:“師哥所言極是,確實是水兒不對,水兒不該實話實說,讓東方莊主顏面無存,水兒這就向東方莊主賠不是,還請東方莊主大人不記小人過,原諒水兒才是!”

這對師兄妹明裏暗裏諷刺東方千逸,他倒也不生氣,悠悠地說道:“本莊主宰相肚裏能撐船,原諒你便是了!”

三人又說笑了幾句,便不再言語,因雨聲驚擾,不覺有些乏累。

這會兒樓外風聲雨聲漸小,汝嫣水兒踱步到欄桿前,悠然遠望。

遠處的湖水由於方才的疾風驟雨漾起一抹淡淡霧氣,一湖蓮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擺,清香怡人,純美潔凈,細小的雨滴劈啪劈啪地打在蓮葉上,聲音飄渺動聽,悅人心神。

汝嫣水兒憑欄而立,微閉雙眸,深深呼吸著雨後的清新空氣,睜開雙眸,遠處是幽蓮滿湖,眼前是空蒙細膩的雨霧,心情更加明朗平靜。不知不覺地淺笑,伸出手掌,觸摸著朦朧的細雨,那種感覺美妙而神奇!

忽然,厚重的雲層溢出一道陽光,穿過朦朧的雨霧輕柔地照在汝嫣水兒的身上。汝嫣水兒絳紫色長裙籠著一股斑駁的光彩,空中雨霧在她的四周揚揚飄灑,柔柔的光芒映著她淺淺的笑靨,剎那亦是永恒。

樓中的二人早已失神多時,東方千逸呆呆地望著汝嫣水兒那抹淺淡的笑靨,送到唇邊的茶水已然涼透,飄忽的思緒卻仍不知該如何收回。

冷子塵深深凝望著欄桿前的那抹倩影,柔和的目光滿是深情,臨水照落花,唯有小師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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